第103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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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聿泽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手抚摸着凌梓渲的脸，那细腻且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他开口，轻声说道：“我承认，我是很想变得健康，比较鲜少会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是？我自然也不是那样的人。可是阿离，如果只是为了我的健康，就要让你做出这样的牺牲，那我宁可不要。”

闻言，凌梓渲的心漏排了几下，恍惚之间就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都在她的心口似的，那么明显，甚至都已经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气了。凌梓渲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许是有些感动的，感动牟聿泽为她所做的考虑，感动牟聿泽并没有因为为了自己的健朗而甘愿让她做了牺牲，但是同时，她的心里又有些微微的失落，至于她是在失落些什么，凌梓渲自己其实都是有些不大清楚的，只是恍惚之间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撕开的一个口子，而后被毫不留情的冷风给灌了进去，吹的哪里凉凉的。

末了，凌梓渲扬起自己的头，看着牟聿泽的发亮的瞳孔，问道：“如果我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呢？”问出这个问题，需要凌梓渲鼓起多么大的勇气啊。就算她平日里性格再怎么大大咧咧，但是实际上，他还是一个很矜持的女孩子，这是这个时代的女女子所特有的性情，遵循三从四德，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的，这种想法和念头，是被硬生生地印在了脑海里，时刻潜移默化着她们的行为。

所以当凌梓渲刚刚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就赶忙低下了头，此刻她的双颊已经是绯红一片，窘迫的紧，她有些不大愿意让牟聿泽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因为这必然会让她很尴尬。

但正是因为凌梓渲低头低的太早，所以她错过了牟聿泽眼里一闪而过的精明的眼神和一丝戏谑的神色。

没错，正是戏谑，真的很难想象，明明前一秒还那样深情地看着凌梓渲的牟聿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同时凌梓渲也该庆幸，她果真是低头太早，不然如果当真让她看到的话，不知道他的心里还会作何感想。

肯对会是酸甜苦辣咸五味杂谈吧？同时抹不开的肯定还会有深深的惆怅的情绪。

牟聿泽的手又抚摸上了凌梓渲的头顶，动作及其温柔，温柔到就好像他是在抚摸着一件珍宝似的，就好像刚才那个露出戏谑的神色的人并不是他，这样恍惚的状态，也确实是足够令人胆战心惊的。

“傻瓜，我知道你的心意的，可是贞操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新婚之夜，我并没有强迫你，是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你的心并不在我这里，而过了这么长时间，我肯定是更加不会强迫你的。如果只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就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也良心难安。”牟聿泽徐絮絮叨叨的说道，如果忽略掉他刚才的那个表情的话，当真会让人以为他是真的在替凌梓渲而考虑，而着想。

凌梓渲听着牟聿泽的话，心里一阵暖暖的，但是同时，心里也酝酿开了一层说不出的愁绪，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那么明显，她却总是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抬起头，正好看见牟聿泽一双含笑的眼眸正在看着她，深色温柔，温柔到凌梓渲的心里又是一阵暖暖的感觉。

她决定就暂时先忽略掉这个状况，反正也是她一时兴起的念头，万一正是她庸人自扰，那也是说不清楚的。

凌梓渲的脸颊一直红扑扑的，好像刚才泛起的那抹红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开，整个人弥漫着一丝暖和的光芒，看的牟聿泽的眼神为之一紧，小声地问道：“离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一直红着脸？可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凌梓渲猛地抬起头，正好撞见了牟聿泽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她的心里顿时羞愤难当，就好像一直在被她极力隐藏着的东西被人给窥视了一样。她怎么可能会告诉牟聿泽，其实她刚才的脑海里其实是在浮现着她来到牟远国之前，娘亲特地跟她讲述过的“闺中之事”？尤其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主人公换做了她和牟聿泽，所以这样细细地想着，不红了脸颊那才是怪事。

只是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凌梓渲总不能如实地全部向牟聿泽坦诚吧？一旦说出来，指不定牟聿泽会在心里怎么想她呢，比较现在的牟聿泽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痴傻王爷”了，现在的他，基本上跟正常人是没有差别的，而这种男女之事，本来男子就有着一种本能，会比女子知道的清楚，所以凌梓渲若是说了出来，不是直接往枪口上装吗？

所以凌梓渲只是慌忙地要摇着头，有些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有想什么啊，只是……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热吧……对……一定是因为天气比较热的缘故，所以我才会脸红。”凌梓渲顿时想到了一个还算是合情合理的打算，于是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还说的一脸的笃定，那认真的模样，就好像生怕牟聿泽会不相信她似的。

而事实上，牟聿泽确实是不大相信凌梓渲的话的，他挑了挑眉，直接将凌梓渲话里的漏洞给拆穿了，只见他说道：“可是现在明明就是寒冬腊月，窗外还在不断的挂着风，而且我分明记得清楚，离儿你是最怕冷的，稍微冷一点在你身上的就会体现的特别明显，可是你现在居然会说热，怎么，难道骆神医已经将你怕冷的疾病给医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