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难喝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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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十八师兄与其说是医生，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制毒的毒物。不过我知道他制毒不过是因为很多的病或者毒都需要以毒攻毒。他这个人更加习惯于冷眼旁观，所以找他要毒倒比让他救命来得简单。不过他说那些下毒的和被毒杀的人之间自然有因果，所以他只会给出恰当的价钱和条件，却不会问别人拿毒去做什么用。”

古小香想着慕容因，有些无可奈何，慕容因实在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如何说他的人，他自己那个多重人格就够折腾的了，对于很多事慕容因都没有空闲去介意。

“这次的事是他疏忽造成的，原本他就应该想到瘟疫会传播，只是轻信了于明远的说法，以为他只是用在一个地方。师兄再冷淡也不可能对于会死千百人的结果无动于衷。我们天机子门下原本也不应该出现大造杀戮的事，所以师兄其实绝对会对这件事非常介意。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让他有这个补偿机会的缘故。”

古小香叹口气道：“师兄不是会开口主动求助的人，弄不好这件事他会记一辈子。其实身为天机子的弟子，我们就算真的惹是生非了，也不会没有去处。但是我更担心他要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话，会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傅无眠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抚着古小香乱了的头发。他觉得自己是非常不擅安慰别人的，因为他其实也并不擅长与人亲近这种事。

可是，就算是这样一个连父皇的怀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他，却仍然想要抚慰身边女子那颗为了他人担忧的心。

“你很好！”傅无眠低低地说着，“你十八师兄虽然性子不好，或许被人误解很多，但好在他还有你这个小师妹，有你会为他着想。”

“你真这么觉得？”古小香微微地抬起头，她的身高让她站起来也只及傅无眠的肩头，傅无眠由上而下地看着她。

这夜已深了，但屋内的灯烛却点得很亮，看得到傅无眠浓眉下清澈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古小香盯着他的脸，丰满的嘴唇翘起来，似乎带着一种温柔的笑意。

而她柔软的桃子脸也落在他的眼眸中，此时此刻的古小香满脸都是倦意，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小小的身子因为之前毒性的折磨，又没有清理过，带着一点淡淡的汗味。

但是平日极喜欢清洁的傅无眠并没有觉得她肮脏，只是印象中一贯活泼得有些过头的古小香竟然会如此安静地依附着他，让傅无眠的心中无法自控地微微荡漾。

他早就知道古小香的性情是这样的了，她总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好，甚至不惜自己以身犯险。其实傅无眠对古小香跟自己成婚的事一直有些不解。

就算是为了那个星月姑姑，难道**给他，她作为一个女子就毫不介意吗？虽然替代楚玉嫁进门可以说是一个巧合也是意外，但是古小香那时候跟他并不熟悉，难道她为了那位星月姑姑当真可以不计较到这种地步不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度以为古小香是个不自爱的女子，当时她被留在宫中之后，他便认为她已经被傅无天得了手。若不是后来古小香和他争吵，他也不会发现其实她还是很在乎这些事的。

但是相处越久，他越发现，在她古灵精怪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粗中有细的柔软的心。这个世上，一样米养百样人，但是人性终究是自私的。比如慕容因那样的性子，虽然清楚是由于某些缘故形成，却也不是每个人都办得到去包容理解和宽慰。

但是古小香会这样做，她并不在乎自己因此而中了剧毒，更加在意被牵扯到事情中去的慕容因要如何自处，内心是否得到安宁。

若是被她这样关注，那是多么愉快的事……应当会觉得被人珍惜着吧！而这，对于他傅无眠而言，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体验。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你师兄有你这个小师妹，应当会觉得很好很好！”

“那是当然的！所有的师兄可都很喜欢我呢！”听到傅无眠的夸奖，古小香有一种想要问傅无眠会不会觉得有自己在很好的冲动，正这时候，婉婉却送了煎好的药过来。

“不要……不想喝……好苦……”古小香看着碗里漆黑如墨的药水，马上忘记了刚才自己想要干什么，一个劲儿地求饶。

慕容因和慕容果可不同，慕容果神医之名并非凭空而来，他们两个虽然都喜欢珍贵药物和珍品钱财，但是慕容果明显更加服务得无微不至，他条理的药通常不会难喝。而慕容因则是只要有效就好，从来不会去考量是不是难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