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青衣漠然心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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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刚亮，天地之间白雪茫茫，映得世界一片洁白，白少尘从账房出来，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匆匆忙忙坐上车，往李府去了。

李翰宇家的大门关的严严的，金铜一般的大门把生得冰冷冰冷。白少尘哈了一口热气，忙是敲门。而这个时候，李二爷恰好在院子里逗着鸟，吃着早茶，听见这急促的敲门声，感觉不妥。谁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跑上门来了？

“来宝，去看看。”

“是的，二爷。”

来宝匆匆跑到门边上，开了小缝，见是白家的大少爷，不禁一愣。“白少爷，您有事吗？”

“我要张将军。”

“您稍等…”来宝关上门，又匆匆跑到李二爷跟前，困惑的说道：“是白家的大少爷，说是要找将军。”“白家的大少爷？三爷府上的？”

“是的。”

“我们李家与白家向来没有任何交集，这白少爷怎么会来我府上？”

“说是找将军的。”

“难不成是想求张海波出动关系，饶那高天赐一命？”李二爷寻思着，可也不通。“告诉他去，说是将军不在府上，回城了。”

“是。”来宝应道，赶紧又跑到门边上，开了个小缝眼，说道：“白少爷，请回吧。将军昨日刚回城了。”白少尘一愣，昨晚答应了李青衣替李大宝还债之后，就忙让下人去外头打探了，这张海波也是昨日刚回到李府，怎么又回去了呢？“昨日我还瞧见他来府上了，又怎么这么快回城了？”

“昨日将军确实是回来了，不过是接十七姨太回去的。”

白少尘一愣，怕是这下人有心不让自己进去了。就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李府门口突然停下了一辆马车，一个贵妇般的女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来宝从小缝眼里瞧见她，忙是打开门，迎了出去，说道：“十七姨太，您回来了啊。”白少尘一惊，转身望去，只见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模样清秀，俊丽，眉宇间透着一股看淡人世的气质。

“你不是说十七姨太昨日被将军接走了吗？”

“这…”来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花湘语的身上。“十七姨太，这么早就回来了，将军呢？”

“将军喝多了，还在车上，你赶紧过去扶他下来。”花湘语面无表情的说着，对于马车里醉呼呼的这个男人，她丝毫没有半点儿情意。“是。”来宝匆匆过去，掀开马帘子，只见里头不仅仅只是将军一人，还有个衣衫不整的俏丽娘们儿。来宝顿时感到尴尬，正想寻问花湘语如何做的时候，只见她已迈步先进了去。不知情况的李二爷见花湘语回来了，赶忙跑出去，却没料想，竟然会看见来宝搀扶着晕忽忽的张海波，以及张海波怀里搂着的女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把人接回城了吗？怎么回来又带了一个呢？”李二爷顿觉纠结，又不敢怠慢，忙是过去帮忙搀扶。站在一旁的白少尘倒是愣住了，他目不转睛的瞅着张海波怀里搂着的女人，想起顾老爷子办丧那天遇见的那个女人…。顿时，他再次愣住。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脸红晕的女人不正是顾老爷子生前的纳的妾吗？

“她怎么会和张海波在一起？”白少尘寻思着，这还债的心情也就一扫而光了。只是答应了李青衣，他自然是不会不放在心上的。

回府上的路上，他脑子里一直晃着张海波搂着小姨娘的画面，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会在一起？更令人不能理解的是，先下车的十七姨太竟然毫无愤怒，似乎是习惯，或许是纵容，没准是麻木。回到白家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开始干活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的不可开交。这有钱的，怕是过年像是娶妻嫁女过寿一般，普通一点的人家，也是鱼肉上桌，图个热闹。最要命的是，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人家了，一年到头，怕也是在这一天才能吃上肉了。可偏偏，这吃在嘴里的肉又是人家不要的，仍在地上的。也罢，世态炎凉，有钱人过有钱的年，没钱人过没钱人的年。提了心酸，不提也罢。反正白家上下，是感受不到这份苦楚的，即便是下人，也能顿顿吃上好的，哪怕是主人剩下的。

白少尘进了门，发现对联福字都换成了新的，鲜红鲜红的，像是血一样。最忙是怕是厨房了。老厨子领着几个小厨子，准备几日后的年夜饭。

“你一早去哪里了？”三爷坐在堂上，面无神色。

“夜里深，睡不好，就起个早出去走走了。”

“账房里一下子少了一千两白银，还有几个票子，你拿这些钱做什么？”三爷一针见血，从不含蓄。白少尘一愣，想不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三爷看在了眼里。“替李大宝还债。”

“这个没出息的混账东西，自从与青衣相认后，就跟吸血鬼一样，没完没了。”顿时，三爷一阵愤怒，骂道：“你替他还谁去？要这么多？”

“张海波…”

“******…，这分明是张海波借李大宝之手利用青衣，收刮我白家的钱银。你也替他还？”三爷不解，并非是心疼这些白银，只是落到张海波手上，他千不甘，万不愿。“难道我要看着青衣拿嫁妆抵债吗？”白少尘平静的说道：“她是的我妻子，既然她有困惑，我这个做丈夫的，难道置之不理？再说，爹若是知道这些，想必也会替李大宝还债吧。”

三爷一愣，他无言以对，只好认栽。“张海波拿到钱说什么了吗？”

“我没给他…”

“为何？”

“时机不巧。但我看见了一件好奇怪的事情…爹，您还记顾家那个小姨娘吗？”

“她怎么了？”

“她和张海波在一起，从马车上下来，衣衫不整，醉晕晕的，一道进了李府。”

三爷一怔，这事情可不小，尽管他早已发觉小姨娘和张海波之间定有苟且之事，却没想到两人如此狂妄。“顾博云一死，顾家所有产业本应在顾老太太手上，可这个老太婆实在不开窍。难不成张海波早就盯上了这块肉？”

“爹，你的意思是，顾博云的死，可能跟张海波有关系？”

“很有可能。妈的，我怎么一早没想到呢？顾博云与张海波当初联手，也只是为了利益，自我被劫狱后，顾博云接着就死了，张海波将关系撇得一清二楚，甚至没个人影。直到顾博云死了，他又出现了，跟那贱婊子混在了一起…”三爷越想越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愤恨顿时激怒了他每一根神经。“少尘，你去顾家一趟，顾博云既然是吃错了药才死的，那么换药的人可能是顾家下人…也许是买通的外人，但不管怎么样，你趁这个贱婊子不在，赶紧去查。”

“是的，爹，我知道了。”突然案件有了新的眉目，白少尘顿时喜出望外，转过身，匆匆忙忙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