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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卓格拿着扫把和水桶,准备打些水来擦地,我们宿舍到水房要经过一段没有走廊的地方,当时天正下着雪,卓格走一步就用扫把扫一下地上的雪,突然背后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手勒着她的腰,那人身穿长大衣,戴着帽子和围巾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压根看不清是谁,只知道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卓格一惊,然后用扫把使劲往后猛打,没想到刚好打到那人的脸上,那个人吃疼用手捂着脸。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卓格又把那个空桶,猛的扣在那人的头上,就乘机跑开了。边跑边叫,叫声惊动了值班老师,可等到老师赶过来时,那个人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今天班级里因为这件事就象炸开锅一样热闹。大家嗡嗡的说个不停,好精彩的打斗,好幸运的我。大家都纷纷庆幸被勒的那个人不是弱小的我,而又笑那人倒了霉碰到卓格,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卓格痛打一下,还扣脑袋上一个桶。活该!可是卓格还是愤愤不平,她在后面大声叫:“着了瘟的,你们应该来安慰我才对,真正的受害者是我!”陶曲接着说:“卓格,你和一碗怎么回事:肯定是你上辈子欠她的,要不是怎么会这么巧?”“是呀!你脚心痒,她住院,现在又替她去倒霉。”陈为说。“他奶奶的,哪里痒不行,偏偏是脚心?”卓格的情绪仿佛比刚才好转许多。
英语课上,我对着一只笔发呆,总是想不通今天早上的事,究竟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对付我?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倒霉到了卓格的身上。
西门凯坐在席位上比我还呆,一言不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表情很严肃,很少见他这样。
课后,英语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对我说:“yuenne,遇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为什么不注意听讲?”老师盯着我,一双眼睛在探寻着什么,我低着头,始终不敢解释什么。
“你是学习委员,是班级的骄傲,要带动大家一起进步!如果连你都萎靡不振,又怎么能让大家跟着你上进呢?”
“我会努力的”我打断了老师的话。“你一向很自信,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老师和同学们都会帮你的。”老师的话使我深受感动。可是,我怎么能把张越的事告诉他呢?这是我的一大心病啊!
张越不知怎么回事,上午早早就出了班级,经过我的座位时,冷冷的盯着我笑。他的笑声里充满绝望。我想可能是上次卓格丢馒头刺激了他。当时西门凯刚好在座位上,看到我听到那笑声无助的样子,就站直了身子,一手搭在我的椅被上,另一手在桌子做弹钢琴状,慢慢地说:“怎么啦?哥们!噎着啦?”
烈焰帮看到后,紧盯着西门凯,慢慢的逼了过来,张越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于是转身就走出教室。
下午的自习课上,我在认真地看书,西门凯在看我,我的第六感可以感觉到。
鲁红不知什么时侯站在我们面前,她今天穿一件红毛衣,把脸映衬的红彤彤的,象一个诱人的果子。她咳嗽一声,可惜西门凯没有抬头,直接就问:“有事吗?”
“没事,一碗,有人那样看你,你还能坐的住?”鲁红醋意十足地说。那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我忽然记起前不久鲁红说过的一句话,当时我们全宿舍的人都在,但主要好象是针对我说的。她说:“谁要是喜欢西门凯,她就和谁过不去,包括西门凯喜欢的人。西门凯是她今生的唯一。”别人听了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反正我当时听了,脊背直冒冷汗。难道早晨卓格遇到的事,和鲁红有关?
鲁红和张越的性格是如此的接近,为什么他们两个不相互喜欢呢?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就象是两面镜子,能从对方的身上折射出自己性格的一面,既欣赏不起来,又放弃不下去。记得张越以前对我说过,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女生和别的男生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甚至于相互看一眼,他的心都会疼起来。
他真的是如此的反映激烈吗?那我和西门凯成为同桌之后,他的心岂不是在滴血?现在想到张越,仿佛自己逐渐的有点开始理解和了解他了。
不远处的座位上,周艳和张生谈的热火朝天,周艳不长不短的头发甩来甩去的。
“你看人家一碗,长得不怎么样,好象喜欢她的人还不少,”是周艳的声音。
“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的,多特别呀!”是张生在说。
“你敢这样说?是不是你也看上人家了?”是周艳甜甜的声音,紧接着“叭”的一声响,可能是用书之类的砸到张生的身上了。
“我投降!投降,叫你大姐还不行吗?”然后笑作一团。
陈为在我的背后和木久说:“我妈说我的名字太男性话了,该改个温柔点的名字,比如说在现在的名字后,加个宁或静之类的,就变成陈为宁或陈为静了,人也会逐渐变得温柔起来。”
张生听到了,一阵大笑,“******如果名字真的代表一个人的性格的话,那类似我这么活泼的性格,名字就不应该叫张生了,该叫张生动或张生闹之类的名了。”
“别闹了,卓格的脚心又痒了”陶曲的话很管用,大家都嘎然而止。目标光齐唰唰的望向卓格。卓格也正望向这边。
“同桌,你刚从医院里出来,不会又二进宫吧!”西门凯一脸的忧虑。
“才不会呢?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卓格的臭脚连系在一起。”我嘴上说着,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到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正说笑间,有人在教室门口大喊:“一碗,电话!”我吓了一跳,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我妈打来的电话,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奔向收发室,拿起话筒刚“喂”了一声,就吓得毛骨悚然。张越在电话里说:“十分钟之内,你赶不到学校后河边的话,这辈子你就不用见我了,河里就会多了一个淹死鬼!”说完,电话就挂了。
说实话,自打娘肚子里出来,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太卑鄙了;可是万一他真的跳河了呢?那我岂不是一个罪人。我决定还是去的好,毕竟他真心喜欢我一场。又有可能是卓格丢馒头那一幕刺激了他。我边想边冲向河边。
他静静的坐在河边,一点也不象要自杀的人,我甚至后悔出来,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或许他此时在河里挣扎,我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些。
“我知道你会来的,因为你很善良,我就喜欢你这点。”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无语,也不敢说,生怕哪句话不对刺激他跳进河里或者是拉着我一起跳该怎么办。
“你能来,说明你的心里还有我,可能是我做的没有西门凯好,但是最起码证明我还有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他数学中的证明题做的好,连现实生活都要来证明,我一听说他没有跳河的意思,扭头就跑。
当我赶到学校时,同学们已经去了食堂。经过班级门口,西门凯一个人对着窗口发呆,这种感觉我已经很熟悉了,我喜欢他这种感觉,也喜欢他笑时的那种感觉。那是两种不一样的喜欢,而此时的仿佛更含蓄一些。看着他,我好想写诗,西门凯总是会给我带来许多灵感。
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抓起一本书,在扉页的空白处,写了一首诗:
《昨夜星辰》
我想告诉你
昨夜星辰
一定是那位多情的少女
书写的日记
要不
怎会有人坐在窗前
痴痴地
痴痴地寻读着满天的秘密
晚上,我可能是受到了惊吓,又吐又拉。再度发烧了。这次是卓格把我送到医院的,我们谁也没有去告诉,直接拦个的士就走了。真的是二进宫了。
我没有告诉别人,是担心西门凯又象上此那样,抱起我就走。那样是很不好意思的,尤其是等到病好了之后,总觉得怪怪的。而且又不想太刺激鲁红。上一次我出院后,鲁红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躺在西门凯的臂弯里是什么感觉?”我怕鲁红这个大醋坛子生气,故意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象躺在母亲的怀里一样,很安全的感觉。”后来这话被西门凯知道了,他笑笑地说:“很安全就行了,不用象母亲一样了。”
“卓格,为什么你的脚心一痒,我就倒霉。”我问卓格。
“为什么你一倒霉,我的脚心就痒。着了瘟的!”卓格翻着大眼说。
我们两个正为这个无聊的问题争来争去时,外面有人敲门,是西门凯的声音:“伊云在吗?”
我惊喜地望着卓格,卓格连忙去开门。
西门凯和他的“烈焰邦”成员进来了。西门凯调皮地学了一声猫叫,又象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束花,和上次的一样,是满天星和勿忘我搭配在一起。他轻轻地把花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笑着对我说:“猪(祝)你早日康复,不要三进宫。”是模仿我的口音。
“看我们老大有多神,一算就知道你在医院里”木久大嘴一咧,抢着说。
“哪里?多谢卓格的臭脚丫”西门凯谦虚地说。
“生病了,好象不是送这种花的。”我对着那花发愣。
“那送什么?送玫瑰?”西门凯在众目睽睽之下瞪着我,那目光我感觉是那样的热切。我的脸在他的眼神中,不争气地由白变粉,继而变红。象做了什么化学反映一样。我连忙用手抓住被子,用被子遮住脸,只露一双眼睛在看外面。一时不知如何来回答这个自找苦吃的问题。
鲁红此时推门而进,看到我和西门凯四目相对时,扭头出去了。
我喜欢西门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欢。难道这就是早恋吗?老师和家长把早恋看的如此慎重和可怕。可是早恋是很美好的呀!尽管有些时侯觉得很累,很烦。但彼此之间的这种相互吸引,相互欣赏,是我们这个年龄所经历的前所未有的美丽。
那么现在,走入这个被家长称为误区的地方的人,除了我和西门凯之外,恐怕还有很多。如:张越、鲁红、木久和陈为、周艳和张生、、、、、、
其实在我看来,早恋就象一朵长在废墟里的花,它经历了风雨之后,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开出美丽和辉煌。没有人去刻意地浇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成长。这是家长和老师,甚至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掌控的。因为它是成长中的一部分,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习成绩公布了,第一名是张越,第二名是和张越竟有一分之差的我。西门凯和他的“烈焰邦”成员都在倒数几名。最好奇的就是鲁红了,数学成绩竟然只考了一分。我们大家都觉得最有水平的就是鲁红了。原因是我们都找遍了她的试卷,也不知这一分究竟是哪儿来的,她本人也不知道。因为整个试卷,给分最小的地方,也不止一分。比如说填空题吧,如果答对一个空,就可以得两分了。可是,这一分究竟是哪儿来的呢?鲁红带着自己和大家的疑问,去请教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推了一下眼镜,对着满卷子的红“x”说:“做方程式题,首先要写一个解字,这个解也算一个步骤,答对了一个步骤,就可以得一分,你写了一个解字,所以就得了一分。”鲁红后悔没多写几个解字。
鲁红一点也不因为这一分的成绩而感到难堪,相反,她把它做为一个笑话,缝人就讲,并且让人家去猜这一分的来历,直到猜的人感到晕头转向时,她才笑着说出,真是一个乐观天使。
西门凯除了英语之外,其它的科目都不及格,我很替他着急。他自己对着自己说:“西门凯是聪明的,只要一用心,成绩叭的一声,就上来了。”他看我在看他,象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接着说:“你不信吗?你瞧我下一次。”
我刚想安慰他几句,鲁红走了过来。她看了我一眼说:“老大,星期天,陈为邀请你们烈焰邦到她的家里去聚会,你可不要不赏脸啊?”
“一共有多少人?”西门凯问。
“当然是我们两个宿舍的人了?”鲁红似乎有些兴奋。
西门凯对着他们宿舍的人说:“那我们就星期天好好聚一下,把没考好的心情扫到阴朝地府去,为下一次的好成绩而干杯。”西门凯边说,边用手作出干杯的样子。大家的心情都很受鼓舞,一下子跟着好了起来。
陈为虽然是住宿生,但学校离她家并不远,坐公车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他们都去计划星期天的事了,我忽然想起前天写在书的扉页上的一首诗,很想把它抄写在一个本子上,可是找来找去,怎么也找不到。所有的书都找遍了,也没有。
西门凯好奇地望着我,最后他拿出一本书,打开扉页部分,指着那首诗问我:“你是找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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