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妾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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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怎么那个暴力女也到这里来了？莫非白鼠精的情报还卖给了其他人？”躲在墙角的三京懊恼叹息道，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径直走向寻香楼的薛冷心，隐隐感到不安。

只见薛冷心在寻香楼门前跟某个俏丽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跟着她走了进去。

“看来真是冤家路窄，老大现在该怎么办？”神音问道。

“先看一下情况，说不定暴力女只不过想在那里放松一下，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吧。”三京想了一下回答道。

“老大，人家可是女人，她应该不会到这种地方放松吧……”赤瞳支支吾吾说道。

“你看那暴力女哪里像女人了，比男人还男人，她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一点都不觉得稀奇。而且，一个女人对这方面感兴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看神音？”三京向旁边努了努嘴巴。

神音又是两眼桃心发光，“原来这里就是阴阳双修的地方啊，真让人期待！”

“我们别拿神音来说事行不……”赤瞳没好气地白了三京一眼。

过了片刻，只见寻香楼的顶楼有一道人影冲天而起，赤瞳眼尖，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薛冷心的身影，她好像在追赶什么东西去了。

“天助三爷！”三京一声欢呼，屁颠屁颠地想要往寻香楼奔去，“阴阳双修，三爷来了！”

三京连忙一把将他拽住，“老大我们不是先定好计划再行事么？”

“哎呀，一时兴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三京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光可鉴人的光头。

接下来，三人在阴暗的墙角里如此这般地密谋了一番，不时传来一男一女的奸诈笑声，还有某少年沉重如山的叹息。

……

孙二娘站在寻香楼门口，忧心忡忡地望向薛冷心离开的方向。

身后的寻香楼是她的曾经，现在以及未来，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当年，当她被穷困的父母卖到这里来，她天天咒骂这个恶心肮脏的地方，狠不得一场天灾人祸把它彻底毁灭，难怕要她陪葬也行；如今，当她成为这里的老板娘，她却时常担心寻香楼这摇钱树会毁掉。

因为最近寻香楼闹鬼的传言闹得纷纷扬扬，她的生意大受影响，原来每天都热闹非凡的烟花之地，现在变得门可罗雀，从前在这里一掷千金的达官贵人现在见了寻香楼的招牌都要绕路躲开。因为之前生意兴旺的关系，孙二娘手下养了一百多个姑娘和一批跑腿打手，曾经的生财工具如今都成了包袱，这帮人每天吃喝拉撒的费用都是以金子来计算的。生意再这样惨淡下去，寻香楼可要闭门大吉了。

孙二娘的噩梦是在半个月之前开始的，她清楚记得那一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在大堂内跟一些熟客打情骂俏，突然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再接着就看到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一幕：龙凤酒楼的陈老板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这笑容凝固不散，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好几个大夫来看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接下来，这样的事情几乎每隔一两天就发生一次，“陈老板自己患了怪病”的说法再也站不住脚了，有人建议孙二娘赶紧叫孟神婆来看一下。没想到孟神婆还没有踏进寻香楼就突然怪叫一声倒地暴毙，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敢来寻香楼了。

事情到了这里还没有结束，没有客人来，受害人竟落到自己的伙计身上。这半个月之内孙二娘已经有五个打手变成木头人了。变成木头人的全都是男人，孙二娘手下很多男伙计都呆不住想要离开了，孙二娘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好歹留住了一批能干的人，但也花费了很多银子作为代价。这样一来，让身陷经济危机的孙二娘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挽救寻香楼，孙二娘不惜出重金委托道上的人帮忙请来有名的灭妖师来化解这一场危机。苦盼了几天之后竟然盼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得道高人，如果不是来人带着自己的信物还有那青龙门的道服，孙二娘早就把她当成骗子赶跑了。

小姑娘不多说，也不多问，一走进寻香楼就四处走动。眉头越皱越紧，步伐越走越急，最后突然飞奔起来，身子一跃就从三楼跳下，一下子就消失在黑夜中。

“晚上好，女施主！”

孙二娘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和尚双手合十向自己微微躬身。不用说，这和尚正是三京。

“去！去！去！”孙二娘不耐烦地向三京扔去见个铜板。

“呃……女施主误会了。”

“什么，还嫌少了！”孙二娘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教训下人时常用的凶狠嘴脸出来，脸上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极俱扎人见血的威势，“拿了钱赶紧滚！老娘今儿心情不好，要不是见你这臭和尚脸目看着还算舒服，老娘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听了这话，三京竟是心情愉快。果然啊，这是一个看脸吃饭的世界，能有一张好看的脸真是太幸运了。

“施主莫生气。”三京微微一笑，那佛笑莲开的魅力令怒火中烧的孙二娘也不禁心神一荡。三京趁势将几两散银放到孙二娘手中。

“这是……”孙二娘这下子糊涂了。

“一个男人到这里来，还能为了什么？”三京又是微微一笑，再次双手合十，“有劳女施主了。”

三京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孙二娘怎会不明白。生意人很讲究兆头，连续好多天没有进账的孙二娘狠了狠心决定接待三京这个特殊的客人。

这个时候士气很重要，三京的出现意义非凡，孙二娘要让她自己，让她的所有伙计，还有全渭城的人都相信，寻香楼这棵摇钱树又开始开枝散叶了！

“小师父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孙二娘将那几两银子收了起来，原先凶若猛虎的脸容瞬间变得春风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