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成长,总是伴随着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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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景色飞快的后退，向着预定指示地点集合的赵缀空回头看了眼，竟然起效果了，这残缺的光辉十字架……看来天不绝中州了，再见了，小苹果……耳边的无线麦却在在这个不适当的时候却突然发来通讯，打断了赵缀空的思绪：“赵缀空，是你解决了的吗？”

“啊~连续两下击杀……楚轩……”赵缀空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感情。

联络另一头，楚轩沉默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铭烟薇解决了中州队另一个目标，现在中州队小分队团灭，是时候发动总……”

赵缀空却毫无征兆打断了楚轩的话，“等等，我想静一会……我想与我一个想法的，还有一个……”双手沾满了自己亲人的鲜血，心中的信念意志在坚定与动摇之间徘徊着。

站在一栋大楼的顶端，赵缀空看见了一团火焰，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火焰一旁，背对着赵缀空满是破绽，想必是愣神站在那里想些什么吧。“楚轩，中州队完了，这场一边倒的收割我就不参加了。”

“我知道了，我会重新分配给其他队员击杀。”楚轩说完变结束了通讯。

铭烟薇一直以为自己经历了浩然给他编织的幻境之后，她可以正是自己的悲惨过去，从这个男人的影响下走出来，完全不在乎的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望着张恒被点燃的身躯痴痴的愣神，“恒……你知道吗？在恶魔队，也有一个和你一样魂淡的男人呢，他也死了。初次见面，我在他从未感受过他会死的直觉，因为他很强；同样的，也未曾感受到你要杀死我……”火化中不断传来噼啪声和烧焦的气味，铭烟薇缓缓转身，“再见了，恒，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死了，希望来生再也不要认识你了……”

仿佛沉睡了千年的身体，从废墟残骸中苏醒，吹着凌晨微凉的风，睁开眼睛。这双眼，既看不见未来亦看不穿过去，分不清生死的差异，单纯黑与白的视界，灰白色的手像是附着了一层骨灰，像是死人一样。少年一顿一顿的控制着躯体，站了起来。

低头看着胸口的血迹，还未干涸，里面的皮肤上又多了一块疤，看来【重生十字架】起效了啊，只是这奇怪的感知是？触觉，消失了？怎么握都感觉不到肉体的触感，自己真的还活着吗？

玫瑰是灰的，紫罗兰也是灰的，我死了，而且还成了色盲……李小毅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冷笑话从脑袋中驱除出去，自己不会真的成为亡灵了吧？李小毅迫不及待的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是主神空间又不是什么奇怪随身携带的系统流，能随便呼叫面板查看自己的状态什么的……

心情无比失落，不，好像心脏也停止跳动了……向前无意识的走着，这里的四周很安静，也很干净，黑白的视界看的很清楚，没有丧失的残肢，也没有爬行者，追踪者，暴君什么的。只是，这四周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刀刃疯狂的切割过，到处是很光滑却又很杂乱的切面、建筑物碎块什么的。

自己死掉一次之后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战斗啊？李小毅不知道，他只知道前行，绕过一块隆起的沥青马路，映入眼帘的，一个女孩安详的沉睡在那里。“赵樱空！”李小毅三步并两步疾走到女孩身边，俯下身子，想去触摸却又触电一样收了回来，他不敢亵渎这份安详。

“不可能，不可能的！哇~赵缀空，连妹妹都杀，你不是人！”李小毅嘶哑哀嚎着，想哭，可是怎么也哭不出来，泪腺什么的，感觉完全没感觉了啊！李小毅根本不想去理解赵缀空的动机了，什么刺激成长的，活着不才是最好的吗？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张干净的白布，将女孩裹了起来，就像卷进睡袋。女孩的面容十分安详，感觉实在微笑，李小毅越看越悲恸，最后颤抖着把女孩的尸体收进储物袋。“赵樱空，我发誓，我一定会不断努力变强！终有一天，我会帮你把这份讨回来的！”

悲伤过后，留下的只有一地孤寂。李小毅紧握着拳头站起来，自己还活着，而且还要活下去，这样才能履行誓言。检视着自身，看来【重生十字章】起效果了，只是，为什么这次复活这么诡异？为什么脑海中没有主神提示，是否回到主神空间？李小毅不知道的是赵缀空那一下秒杀的攻强，甚至切裂了【重生十字章】，能起效果已然是大幸。

由于什么也感觉不到，李小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量，没有力量，怎么保证活下去？拿着热武器轰击敌人？热武器不是万能的，有些场景还限制了不能用。自己强制着遇上了轮回者所必须面对的第一个问题：怎么才能活下去？

手中的【亡灵圣经】并没有丢失，只是，《行星豪侠传》呢？自己记得明明掏出来想抵挡赵缀空的攻击的，难道被……李小毅寻找不到，开始乱想。不过，自己还真是白痴，竟然拿一本普通的读物来抵挡那个杀神。那本书的意义，恐怕是纪念中州队曾经存在过的浩然吧？对于自己，则是一份希望，书没了，浩然也没了，希望，也就随之破灭。

那么，之后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李小毅茫然的走着，逐渐开始接触到一些丧尸。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丧尸依旧蹒跚低吼着，各自干各自的，丝毫没有感觉到李小毅接近的样子。

要帮赵樱空出一口气，这是自己立下的誓言，然后呢？自己局限于此？自己可是中州队的一员啊，现在的中州队正面临着一场惨痛的血泪，而前一刻的自己却自私的选择了帮助赵樱空，不自量力的企图拯救这个女孩。赵缀空的话，依旧响彻在耳边：“你把你的团队置于何地，你在团队中置于何位？！”

赵缀空的冷静以及多嘴了几句，李小毅自动过滤掉了原因，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和浩然有点关系。团队，团队，在这个轮回的世界，只有一个人，终究是难以活到最后的，所以只有和自己的队友抱成团，将背后托付给值得信任的队友，并肩战斗下去。

接着，自己在团队中给自己明确的定位呢？貌似，这一点自己做的很差啊？对郑吒的领导指手画脚过，对楚轩吐槽过，自大的“指点”萧宏律，和詹岚姐说应该怎么使用精神力……对于团队里的事物自己都有干涉过，然而，最接近自己的位置，自己竟然从来没思考过，为什么？自己把队员当队友了吗？真的相信他们的能力了吗？自己的能力又适合担当什么位置？

不知道，完全的不知道啊！谁来告诉自己？告诉自己究竟该怎么去做才好？这个轮回的世界自己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啊！因为未知而畏缩，从而想要抽身逃离，深知这一点可是却看以克服，自己终极只是一介凡人啊！占着穿越者的剧情优势曾经天天作死，这一次的死亡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至少得到了一个机会重新做人，虽然此刻非人。

李小毅不知道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没有一个丧尸，爬行者，过来攻击他……恩？这感觉是？活人？李小毅的思绪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都站在亡灵的角度了……不对，感知没错！

“嗖~嗖~”两声利刃的破空声连续袭来，早有危险预感的李小毅侧身后移，“哆~哆~”金属制的利器没入地面。李小毅随之跑动起来，伺机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地形，作为起手，敌人的攻势还没尽。果然，不出所料，紧接着李小毅跑动起来，更多的暗器从四面八方席卷而至，中间时不时有相互碰撞的金属声，而在碰撞过后，这些暗器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绕过这些障碍物的死角，以刁钻的角度置人于死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似乎是刚得到的感知活物生体探测的能力，李小毅立马用上，在那边！“【暗影箭】！”经过2.5秒的施法，手中凝聚着一道暗影能量的箭脱手而出，比凌晨的微光还要黑暗的暗影能量朝着既定目标的方位打去！

“嘭~！”不知是什么声响，也不知道打没打中，只是感觉打中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自己的【暗影箭】施法的极限距离是40码，以对方偷袭的手段，那么凭借他的诡谲实力想必是还活着，李小毅现在可不敢大意了。

为什么丧尸能感知到活人，是因为他们能看得见吗？恐怕未必吧。那么嗅觉？尤其对外伤鲜血的敏感？李小毅不知道自己感知的原理是什么，这是不是新的能力，但是没工夫去想了，黑猫白猫只要能老鼠就是好猫。如果能主动掌握，那么就马力全开！

通过神秘的感知，李小毅发现自己首发【暗影箭】打出去的同事目标似乎位移了一小段距离，因此没打中，果然呢……ta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是什么能力？李小毅想尝试分析出对手的更多信息，奈何战斗的节奏所不允许的，战斗中的这种行为延迟上0.1秒以上都会朝着另一种方向发展，这是遗落在记忆一角中的常识。亏自己还是读过各种小说的高中生，不过，浩然那家伙据说是10岁就读懂了《风行堕天录》的变态……

法术系的魔幻类强化么？滕丸矢似乎学乖了，默默地观察着李小毅，由正面作战转为潜伏偷袭。紧握着漆黑的手里剑，宛如割裂了空气，滕丸矢身影化作一团黑色的模糊，李小毅的身上吹过一阵黑色的风。

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