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华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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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照川是远洋国际董事长商明远的大儿子，他本身帅气多金，又有好本事，在美国读书深造的时候，就经常出入华尔街，跟银行家们交朋友。至于他自己的投资，也少有失手。所以年纪轻轻的商照川，手里已经暗暗积攒下了一笔不少的钱，他大部分的钱都用来投资，一部分也投资房产。

不过香山路的这房子，倒是少有的不是用来投资的。

俞舟惊讶于自己竟然对商照川的事情知道得这样清楚，上楼的时候，动作却很轻缓。

新买的不合脚的高跟鞋被她穿在脚上，说不出地难受。

她进了楼下的客厅，可是商照川不在，直接从厅中靠东侧的旋转楼梯上去，上面华丽的意大利吊灯轻轻转动，折射的迷幻的光。

“鞋子不合脚，就脱下吧。”

在她踏上楼梯第一个阶梯的同时，隐约有些发烫的手机旁边，就传来了商照川喑哑之中带着磁性的嗓音。

俞舟忽然觉得自己是踩在刀尖上跳舞的美人鱼，穿着鞋，却像是踩着刀尖。更可怕的是，尽管之前她以为自己一点也不害怕，可是现在……

在商照川的命令过来的时候，她甚至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逆反心理——就是不想脱下鞋。

“不要违抗我。”

商照川的声音，又带着笑意过来了。只是这一回，笑意的背后是冷意。

俞舟终于还是脚下一点，扶着扶手，直接把鞋给脱了，而后赤着脚，把鞋踢到台阶下面去。

商照川似乎能够从某个角度看到她，要不就是太了解她的一言一行，早就看出她不大喜欢这一双新换上的鞋……

那，应该是在恒世大厦的时候把吧？

心中忽然起了微澜。

可是担心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加浓重起来。

一步一步，俞舟无声地上了楼，楼上暗极了，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俞舟站在楼梯口，没有再继续往上了。客厅朝东的落地窗外，映照着城市繁华的灯火，这里其实是在郊外，香山路在郊外的山上，她一路顺着环山公路上来的。

当中有一圈沙发，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男人靠在上面。

她总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发紧，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商照川在黑暗里，握着手机，而俞舟这边，手机贴在她脸侧。

“不要开灯，你过来。”

俞舟强压下了心底种种的复杂，耳边回响起的却不是这一句，而是之前的那一句——破产，或者给我，自己选。

她的选择，不从来都是俞氏吗？

既然爱情本身都是虚假，肉欲本身也就无所谓。

她怕的，只是在这样的一场交易之中失去一切。

可是除了商照川，俞舟无法相信别人了，她现在，也无法找到更简单的手段解决眼下的难题。

风声已经放出去了，现在舆论逐渐开始转好，重心也被转移，俞舟的婚礼受到的关注度，逐渐地被俞氏跟远洋国际的合作所取代。

她一步步，无声地走到了商照川的面前。

商照川侧卧在沙发上，空气里还有尼古丁的味道。

在俞舟来这里之前，他抽过烟。

隐约看得出商照川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衬衣，扣子却一颗颗都是白玉的，看上去精致又冷酷，就像是商照川整个人。

他直起身来，缓缓站起来的时候，俞舟只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压力。

就像是黑暗之中的野兽，逐渐露出尖利的爪牙。

商照川站在她面前，缓缓逼近，皮鞋尖就顶着她的脚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就直接把俞舟的手机抽走，放到了一边。

“俞小姐还真是准时。”

俞舟勉强笑了一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个时候说不忐忑，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