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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人手握着茶杯,脑海里快速地转动着。
正在这时,小丫鬟在门外禀告:“二夫人,七姑娘屋子里的丫鬟来了,说是大夫人给她请的郎中正候着她。”
甄宝人立刻把茶杯搁在桌几上,说:“婶婶,我得回去了。”
二夫人点头说:“七丫头,可怜见的,有空多过来坐坐,跟我说说话也可以,跟三丫头一起做做针线也可以。”
“是,婶婶。”
甄宝人前脚刚走,三姑娘甄慕人后脚就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碟子点心:“娘,您快尝尝看,这可是我刚学会的红豆糕,孙嬷嬷尝过了,说是味道很好,只是个甜口,一点儿也不腻,娘您一定喜欢的!”
二夫人撇了撇嘴,食指在甄慕人额角一点,亲昵地说:“死丫头,早来了吧?干嘛不肯进来?还舍不得一块点心给别人吃?”
甄慕人娇俏的嘴巴一撅,“娘亲,你搭理那一位干什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我亲手做的点心,可不能便宜了她去!”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二夫人葱白一样的手指捏了半块红豆糕,放进嘴里略品了品,点点头,“嗯,手艺果然有长进了,甜而不腻,剩下的,你拿给兮人吃吧!我这个体态,可不敢再吃这些东西了!”
甄慕人得意地一笑,她最近正在学厨艺,不学不知道,一学上手了,发现自己很有天赋,学什么像什么,便愈发地兴致勃勃了。
“不过,手艺虽然长进了,脑子却一点儿没长进!”二夫人拿帕子擦擦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譬如你这个厨艺,娘让你学,不过是学几样拿得出手的,偶尔给婆婆、丈夫做一下,显示你的孝顺温柔,心意到了即可。你如今日日在厨房里学习,看样子以后嫁过去,打算辞了厨娘,自己去当厨娘吗?”
“娘!女儿不过是……,不过是想多学几样拿手的么?怎么会放着大少奶奶不做,要去做厨娘?”
甄慕人心说,学厨艺是你让我学的,我认真学了吧,你又说我学多了,到底该怎么样呀?一时倍受打击,嘟起了嘴巴,不太高兴了。
“哼,你呀,脑子里就是缺根弦。娘问你,上次七姑娘被人下毒一事儿,到底说谁诬陷你和娘亲,你想过没有?茶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上吊死了,这桩丑事就此不了了之?”二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好听点,自己的大女儿是心地纯良,纯金璞玉一块。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缺心眼的,在后宅,这样的当家女人真的是很难胜任。
“这件事官府都查不出来,女儿能看出来是谁干的吗?娘,听您的话音,您知道是谁干的了?在女儿想来,最可能的,那就是那一位,她当然巴不得你倒霉呢!”甄慕人的手指往大夫人院子方向一指。
“唉!你知道娘亲为什么早早将你和你表哥的亲事订下来吗?都走在了二丫头的前面?就因为你这个榆木脑袋!你舅母看在娘亲的面子上,好歹不会刁难你,真要是嫁入高门,婆婆难伺候,争宠你不行,到时候,只怕是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二夫人慨叹一声。
“娘,怎么又说到这个上面了?”甄慕人翻了个白眼,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告诉你吧!这事儿谁都可能干,唯独不可能是大夫人干的,懂不懂?”
“啊!娘,在老祖宗面前,您不都是暗指是伯娘做的么?”甄慕人吃惊地张大了嘴。
“你想呀,大夫人真的做了,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就她那恶毒的心肠,早早就会将茶花办了灭口,等不到最后。至于你娘,是不是她做的,都要赖到她身上,这不是离间她和老祖宗的最佳时机吗?哼,她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油水都被她一房沾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娘,那件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呀?”甄慕人吐吐舌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娘亲。
“我猜着,很像那一位,又嫁祸了你和我,想得挺美,想一石两鸟,不过就是狠毒有余,心计不足罢了!”二夫人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二”字。
“娘,不会吧?她,她怎么会这么狠毒?亲生的姐妹也要除掉?”甄慕人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
“虽说娘没有确切证据,但十有**就是她!三丫头,如今你知道娘为什么要拉拢小七了吗?你一向说小七唯唯诺诺,一脑袋的浆糊,娘亲却觉得,你真是看走眼了!咱家被幽禁的女眷不知道有多少,有几个人能成功脱困的,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七丫头与那几位不睦,就是咱们的一颗好棋子,她越聪明越好,斗得那一房永无宁日才好!懂了么?”
“嗯,嗯,慕人明白了!”甄慕人连连点头,原来她不觉得,此刻经娘亲那么一分析解说,她立刻觉得,七丫头似乎真的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是打算扮猪吃老虎么?
“你呀!知道就好,以后知道怎么做了?你自己的事儿,娘亲替你解决了,可你还有妹妹呀!难道都要送到舅舅家去?兮人可不像你,娘亲怎么也得争一争这个当家的权力,你们哪点儿比巧人差了?凭什么她就要嫁入豪门,娘亲绝不甘心,定要为你们争取!”
二夫人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点了点甄慕人的额头。
“知道了,娘,我以后定会结好小七的,你放心吧!”一想到二姑娘甄巧人敢给亲姐妹下药,慕人就感觉后背冷飕飕的。
甄宝人带着秋芝回到自己的东厢房,发现办差事的管事媳妇带着郎中已经在花厅里等了一会儿了,看模样还是上回那个年轻郎中,依稀记得他好像是姓范。
范郎中上前看看她的脸说:“并无大碍,我开点消肿的药膏外抹就好了。”
“谢谢范郎中。”看管事媳妇正在跟秋芝说着话,甄宝人又低声添了一句,“上回的。”上回她明明没有中毒,这个范郎中却说她轻微中毒,分明是猜到她处境不好,有心帮她一把。
范郎中瞅她一眼,规规矩矩地说:“看病医治,是小可的本份,姑娘不必言谢。只是姑娘前一阵子身子亏损严重,特别是脾虚胃寒,若再不好好调理,怕是要成顽疾了。”
甄宝人心里也清楚,这具身体体质很弱,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她都是快十二岁了,还没有来癸水的迹象。不过呢,在如今的处境下,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范郎中留下现成的膏药,管事媳妇领着他走了。
秋芝帮甄宝人抹了一层膏药,怕药效不够,又抹了一层,说:“姑娘,要不要先去床上歇会儿?”
“不了,我想去花园里转转。”
“好,那我陪姑娘一起去。”
“不用你了,春水陪我一起去吧。”甄宝人看着门边站着的春水,她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
秋芝虽然纳闷,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叮嘱春水要照看好甄宝人。
出了莲汀园,甄宝人不走抄手游廊,直接沿着花间小径慢慢走着。一盏茶功夫,就走到昨晚春水冲她招手的地方。
甄宝人停下脚步,放眼望过去,一目了然,虽然假山挡住部分视线,但若是假山后站着的是熟悉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的。
春水本来就心里有鬼,这会儿一看,大概明白了,脸色微白,先心虚地开口了:“姑娘,怎么不走了?您不是说要转转吗?”
“春水,说一说吧,你,究竟为了什么?”
“姑娘,你说些什么呢……为什么,我听不懂……”春水嗫嚅着。
甄宝人慢条斯理地说:“春水,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一点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昨晚我已经先站出来,叫你不要出声的,你还是故意大声地嚷出来,惊动了大少爷和曼华,让他知道我就在附近。今天你又通过秋蔓告诉了老祖宗,昨晚曼华和大少爷的事情。老祖宗很生气,痛恨曼华勾引了她的孙子,才决定把曼华送回扬州的,我说的不错吧!这会儿该你说了,为什么这么做?”
春水垂下眼眸,只是不说话。
“好,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甄宝人又说,“即使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曼华,你忌恨曼华,你应该是早知道曼华跟大少爷有往来的,而且私定了终身。哦,对了,应该是你也喜欢大少爷……”
甄宝人眼珠一转,决定诈她一下。
春水急了,马上抬起头来,脱口而出:“不是,我根本没有喜欢大少爷。”
她只否认了这句,那就说明甄宝人其他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甄宝人点点头说:“哦,原来你不喜欢大少爷的么?那么我说错了,其实应该是秋蔓喜欢了大少爷,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她。”
春水吃了一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姑娘,你,你怎么知道的?”
甄宝人淡淡地说:“就凭你能瞒过我?我就是知道。”
其实她是猜的,不过不是凭空瞎猜的,这种方法现代就叫做推理。老祖宗是个精明的老太太,凡事都早早谋划得好好的。她身边现在就只有两个大丫鬟,一个秋蔓十六岁,一个曼华十七岁,都是正当年龄,相貌姣好。
曼华生性温柔多情,娇生惯养,是早早培养起来,打算用来消磨甄世峻男儿意气的。
秋蔓稳重大气,进退有礼,很有可能就是给未来的家主甄芸轩培养的。春水的反应证明她猜的没错,而且老祖宗可能跟秋蔓说过,所以春水才会这么上心,这么听秋蔓的话。
“春水,你猜猜,曼华被送走的事儿,我要是告诉了大少爷,原委是因为你告诉了秋蔓,秋蔓再告诉老祖宗的,你说,大少爷还会要秋蔓吗?”
甄宝人冷冷地说,她生平最恨骗她的人。
甄芸轩的脾气,春水刚刚见识过,浑身一个抖嗦,颤声说:“姑娘,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我会这么做的。除非……”甄宝人微笑着,眼神幽幽,却毫无温度。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除非有人能打消我的念头。”
“那怎么才能打消姑娘的念头?”春水再看着甄宝人的眼光,便透露出恐惧来。“请姑娘明示!”
甄宝人笑了笑,说:“哦,你不知道没关系,秋蔓会知道的。”
这日甄宝人用过晚饭没有多久,她正在练字,听得外面一阵燕语莺声。
秋芝揭起帘子张望了一眼,高兴地说:“姑娘,是秋蔓姐姐来看春水了。”
看来这个秋蔓是个厉害的角色,野心不小,盯上了甄府未来的当家人甄芸轩不说,还知道人脉关系的重要性,在一众丫鬟里面,很得人心呀。
甄宝人搁下笔,说:“秋芝,那就请秋蔓姐姐进来坐会儿呀。”
“是,姑娘。”
秋芝挑帘出去,不一会儿拉着秋蔓的手进来了。
秋蔓鹅蛋脸,一双月牙眼,不笑都好象在笑,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长相可谓是十分讨喜。
她一进屋,就姿态妙曼地向甄宝人曲膝行礼,说:“秋蔓见过七姑娘。”
甄宝人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秋蔓姐姐好,天天听春水和秋芝提到你,早就想请姐姐过来坐一坐,说会儿话。”
秋蔓眼睛闪了闪,到底是年轻姑娘,再怎么沉着,也难免心虚。
“姐姐来看我的字。”甄宝人拉着她到案几边,“写的如何?”
“好俊的字,七姑娘几时练了一手飞白?”秋蔓吃了一惊。
“前世练的。”甄宝人笑嘻嘻地说。
秋蔓佯怒,说:“七姑娘当真可恶,说这种浑话来糊弄我。”
“真不是。”甄宝人信口胡诌,“秋蔓姐姐还记得前一阵子,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吗?那阵子,我天天做一个古怪的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我生活了好长一阵子,还练了一手好字。结果,后来病好了,发现自己写的字比从前俊多了,而且字迹也变了。”
“原来,七姑娘是在梦中练的字,也算是一番奇遇了。”
甄宝人心想,可不,一朝醒来穿越了千年,这当然是奇遇了。
秋蔓拿起写字贴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姑娘这么俊的字,不如替老祖宗抄写经书吧?”
“经书?”
“是呀,月初老祖宗去清明寺,答应主持云白大师要抄写二十本《金刚经》开光,搁在寺庙里赠给有缘的佛徒,这可是大功德。除了六姑娘和七姑娘,其他各位姑娘还有大夫人、二夫人都各领了三本,另有两本,老祖宗交给了我,我看姑娘的字这么俊,便想着偷个懒。七姑娘意下如何?”
甄宝人怔了怔,秋蔓是个聪明的,既然来了,便是示好合作之意,断然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费功夫。她既然主动让自己抄写经书,显然这个抄写经书里面有些好处,或者也是另有玄机?
她想了想,说:“我乐意帮姐姐这个忙,只是我手头连本《金刚经》也没有。”
“这有何难?明日,我便给你送一本过来。”秋蔓说,“这个月十五庙会那日就得用,只得五天了,姑娘可要加紧。”
“姐姐不用担心,时间绰绰有余。”
秋蔓说:“哪里?我得谢谢姑娘帮我这个忙,到时候我在佛祖面前许个愿,祝愿七姑娘万事如意,得偿所愿。”
甄宝人抿嘴笑着说:“都说好人有好报,姐姐这般好人,我瞅着必定也能得偿所愿。”
秋蔓看着她,嘴角一抿,笑了起来,梨涡隐隐。
甄宝人想想刚才她俩这两句对话,颇有“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样的对话效果,心里也觉得好笑。
如此一来,原本陌生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隐隐生出一点惺惺相吸的感觉。
秋蔓拉起甄宝人的手说:“从前跟七姑娘接触的少,只觉得姑娘性子寡淡。如今一见,才知道自己从前没有长眼睛,没看出姑娘是个爽利人,以后少不得要多多打扰,七姑娘可别厌烦我?”
“我倒是十分乐意,就怕老祖宗离不开姐姐。”
“这有何难?以后你多点到老祖宗院子里坐坐,得空也可以说说话。”
“那自然是好的。”
秋蔓扭头看看漏钟,说:“哎呀,我得回去了,再过会儿老祖宗要找我念经给她听了。”
“那姐姐忙去吧。秋芝,你替我送送秋蔓姐姐。”
看着秋蔓和秋芝说说笑笑地走出里屋,甄宝人暗想,老祖宗还真有眼光,这个秋蔓真真是个妙人儿。虽说比不得曼华那十分的姿色,论心机论脑袋,十个曼华都抵不上。
不过,象甄芸轩这种不长眼的男人,眼里却只看得到表面的东西。秋蔓若是真的跟了他,未必见得会幸福。不过,看秋蔓的表现,她想得到的幸福,未必是甄宝人所想的那一种。
第二天中午,秋蔓果然叫小丫鬟送来了一本《金刚经》。
午觉起来后,甄宝人遍让秋芝点燃一支檀香,这才开始凝神静气地抄写。刚抄到第三品,忽然听到春水在外间报:“七姑娘,七姑娘,您快出来,二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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