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回 叔嫂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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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冷冷地看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大夫人拉着甄芸轩往外走，甄芸轩虽然不情愿，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自己情事的时候，只得走了。

屋里有片刻的沉默，甄世峻只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神色不定。

“峻儿，你的意思呢？”

“既然已经错了，便将错就错好了，曼华就给大哥吧。”

老祖宗连迭摇头，说：“这如何使得？若是这么处置，以后这院子里，那些丫鬟们还不都得乱动心思？曼华依然跟你，秀平心思不正，留着是个祸害，呆会儿叫个人伢子来领走就是了。”

甄世峻说：“母亲，原也不怪她。曼华昨晚喝多了，她是送曼华回来了，我在里屋要茶，她给我送了茶水进来，我错把她当成曼华了。”

老祖宗冷哼一声，说：“这么多丫鬟婆子，用得着她去送曼华吗？况且她又是这种身份，分明是早有谋划。”

甄世峻默然片刻说：“母亲，我瞅着她不错，也是喜欢的。”

老祖宗怔了怔，说：“罢了，既然你喜欢，我便不好再说什么。曼华依然还是跟你吧。”

“曼华我是定然不能再收下的，还是给大哥吧。”甄世峻话虽然平和，意思却很坚定。

老祖宗见他执意不肯收，知道再也无法强迫他，心里十分郁闷。从昨晚开始，她就被眼前这一对儿叔嫂算计了，眼睁睁吃了个哑巴亏，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甄世峻将老太太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想算计我？还当我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庶子么？胸腔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痛快之意。

“母亲，孩儿今日要到安王府上谒见，时辰不早，要先行一步了。”

老祖宗气得已经不愿意说话了，只是摆摆手，表示同意。

待甄世峻一走，她越想越恼怒，重重地拍桌子，说：“这府里是谁的天下？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了！”

曼华是她从前大丫鬟莲姑和管事的女儿，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要生要死就凭她一句话。曼华本身又是个伶俐的，她这才决定把她放在甄世峻身边当个耳目。

至于秀平，本就是拿去给大夫人添堵的。可老太太没有想到昨晚一番阴差阳错，大夫人设计将秀平送到了甄世峻屋里，甄世峻顺水推舟将秀平睡了，这一下把她好好的计划全毁了。

徐嬷嬷叹了一口气，叫进小丫鬟，先收拾了地上的茶杯碎片，又亲手泡了一杯茶给老祖宗说：“老祖宗，您先消消气，再想办法不迟。”

老祖宗喝了一口茶水，叹口气，说：“阿瑶，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这一个两个都骑到我头上来了。”

“许是这事情真是个意外。”徐嬷嬷只能和稀泥。

老祖宗摇头说：“阿瑶，你也老了，这等伎俩都看不明白了？这会儿，那个王氏肯定在偷笑了。”

徐嬷嬷心里也有些纳闷，奇怪地问：“您说这是大夫人的主意？可是她怎么能说动秀平，又怎么会跟三爷联手呢？”

“配，怪只怪秀平这小蹄子犯贱呗！昨晚她那双贼眼就盯着老三的身上，我当时瞅着就不对劲，只是大意了，没想到她这么自甘下流。至于老三，指不定是将错就错了，正好不要留曼华在身边。”

徐嬷嬷缓缓点头，老祖宗这么一分析，她觉得果然不错。

老祖宗眉头紧皱，接着说，“阿瑶，我现在心里真是提心吊胆，王氏还好，反正田庄商铺的房契都在我这里，她蹦不出我的手心。就是老三不是善茬儿，昨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拿芸轩的性命威胁我跟老大。要怪只能怪我，当年心不够狠，还让那个贱婢生下了他，才除去了那个贱婢。”

徐嬷嬷说：“老祖宗别太担心了，就算他跟安王有交情，安王也不能管到人家后宅里的事儿。再说，咱们老侯爷是先帝的重臣，您也是诰命夫人，安王如何也得卖你一点面子吧。你不是跟舅老爷商量婚事来着？等他娶了咱们柳家的姑娘，再慢慢地调教吧。”

“嗯，阿瑶你说的对，呆会儿我写信给大哥，赶紧把这事定下来，早早给他娶了亲。只是咱们家柳眉是嫡出的，嫁给他，倒是委屈了。大哥若不是为了我，万万也是不会答应的。”老祖宗边说边把小丫鬟招过来，“去把纸墨拿来。”

“这屋外面还跪着两人呢。”

老祖宗皱眉说：“这两个我都不想见，你去吧，把她们打发走。”

这时，秋蔓匆匆进来，附到老祖宗耳边低语一句。

老祖宗眉头一挑，问：“当真？”

秋蔓点点头。

老祖宗沉下脸说：“怪不得我说轩儿怎么急匆匆来，却又不说什么事？这个没皮没脸，我瞅着她是莲姑的女儿才厚待她，她倒勾三搭四的。阿瑶，你把她带到后面屋子里锁起来，谁也不准见，过几天让郭氏娘家的商队带回扬州她父母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