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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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栩生心中一动，眸子沉了沉，却并没有太多的波澜。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夙晔松了抓着门框的手，看向外面的青青翠竹。

“在你第一次救了颜儿时我就已经对你产生怀疑，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浮生的存在，直到那天在天池，颜儿被幻境困住，而你却在我们逃出后莫名的受伤，君栩生，你还不想承认，那其实是你的心魔吗？”

夙晔转过头注视他“颜儿曾跟我讲过，她的梦里是被冒充你的人杀死的，如果我没猜错，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他顿了下，又说：“这段经历则成了你心底抹不去的阴影，你一直为没能救到她而耿耿于怀，你想挽回这个错误，所以才会幻想着回到那个时候，杀了伤害过颜儿的人，我说的对吗？”

君栩生掩在面具下的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道“夙晔，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拆穿我，现在还要我照顾她？”

“因为你不可能对她不利，你跟了她那么久完全可以在我没出现的时候就得到她，可你没有，这就足够说明一切。”

夙晔说完，看了他一眼，决然转身离开。

看着他傲然的背影，他明明比谁都要痛苦，却仍旧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

“我并不是不想得到她，而是就算得到，她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君栩生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呢喃出声，好像是对他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他一直都知道，凤灵也好，颜儿也好，夙晔早已成了她心底的一丝执念，化不开也抹不掉。

得到她的念头他早就有，甚至也用尽了办法让她忘记夙晔，可即便是封印了她的记忆。她记不得那人，却依旧会对那装着他一丝残魂的罂粟瓶子表现的异常亲切。

如果不是他对她太好，如果不是他爱上了她，她就不会被别人所害。就不会受到那莫名的诅咒，如果不是为了解开这诅咒，他也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将她送到夙晔身边。

他也曾想过，就算世世轮回又能怎样？他可以找到她一次，也可以找到她两次。不管她去了哪方世界，他只要追随着她就可以了。

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害怕看到她死去，更何况，是无止境的，永远永远......

这一世，她们终于走到一起，却也是解开诅咒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们的情劫终于还是来了，这一次......但愿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抬手。覆上那张白色面具，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都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如今身份已被拆穿，他还需要掩饰什么？

手指一勾，面具就落在了他手上。若是此时夙晔还在，他一定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竟生了一张俊美的与他的经历严重不符的脸。

“师傅，你......”

墨安恰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男人，当即就像被定格了一样。他还是记忆里的模样，除了这满头白发，其他的一点都没变。

君栩生反而很平静，伸手将那面具递给他：“帮为师扔了吧。以后都不需要了。”

说完，他就去了一旁的垫子上，盘腿而坐。

墨安本来还在怀疑，可看到师傅一脸淡然，他才放下心来，或许。师傅是真的放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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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街上，零星有几个人影，人们都是匆匆而过，神情中还有些焦急。

只有墨卿颜，却是慢悠悠的走着，一身素白衣裙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偶有好心的路人出声提醒，她也没有什么回应。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一路回到聆音阁中，直到了自己的房间，才猛然想起陆少琦还在等她的事情。

转而走向前厅，见那二人正在畅谈，她理了理思绪走过去。

“颜儿，你回来了？”

“嗯，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刚刚有点急事，所以这才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我听诗雨说了，没事，反正我这会子也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