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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三拿眼神问王福,‘这人咋造的?跟唐拉稀来黑龙镇找吉德盖房子别扭那会儿,多精神啊!一副东洋派。帅呔了!酷毙了!这才几年,眼目前儿这人,还是他吗?’刀刮脸,一条条,贼瘦!鼠眼绿豆皮;猪鼻子趴趴着,露两个小孔;嘴皮精嗤拉薄,没血色;高挑挑的个儿,还驼了背;两条腿,罗罗的,能搁下个角瓜;两条螳螂胳膊,手麻雀爪儿似的。曲老三还没瞅见过人会如此迅速变戏法的变化。入乡随俗,脱胎换骨,未免太快了点儿!
曲老三心里腻歪变色龙这种人,厉声问:
“你是谁?”
“包三!”
“干啥的?”
“黑龙县警察局长。”
“就你?大烟鬼!”曲老三把桌子一拍,蔑视地说:“瞅你这熊样儿,还敢冒充警察局长?拉下去,毙啦!”
“我确实是警察局长啊!”包三理直气壮地争辩说,“不信你去问去啊?”
“包三,你这警察局长可是个肥差,咋守饭锅饿成死人幌子了呢?哦,听说你没少搂银子,就办邓猴子这桩雇凶杀人案,从正义上讲,不管你为了升官咋的,还算个好局长。为民申冤,终把邓猴子给办了。可后来,你就没少收邓猴子的钱,有百十万吊吧?案子判了,你却说邓猴子有花柳病,一直拖着,叫邓猴子蹲在小号不入大狱。这不徇情枉法吗?我还听说你养个东洋娘们,那咸盐罐子,瞅把你个个儿遭烬的,白瞎你这个人了?”曲老三说着问着,“你到底干啥来了?”
“你问我,这我心里还憋着气呢?”包三扭扭鼻子,看来是鼻孔里痒痒了,拿雀儿爪抠抠,“原是抓和沈家冈山东沂蒙暴民有瓜葛德增盛大东家吉老大的。唐县长听说吉老大被你们绑票了,就改了主意,说是来救吉老大,才来剿你们的。这我就搞不懂了,明明是来抓,咋又变成救了呢?唐县长这裤兜里屙的啥屎,桄来抖去的,我觉得还是玩个臭。这我太了解唐县长的为人了。我是不愿来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拧着鼻子来的。我早知道会这个结果的。这不,一个堂堂警察局长成了你们这帮无法无天的阶下囚了。”包三又抠抠朝天鼻子,“我刚从东洋回来,是想做个好官。看不惯官府的**无能,才别劲儿,接手办了邓猴子,已显显我的本事儿。后来吗,这沤大粪的坑,能不生蛆吗,也就同流合污了。”
“所以,你就将东兴镇裕太村的先奸后杀民女的案子,办成勾引勒索假案,无罪释放了那个泼皮无赖,对吗?”曲老三怒不可遏地历数包三的罪恶,“还有……”
“胡子爷爷,别说了!”包三乞求又软中带硬地说:“****白道都是乌鸦,谁就别说谁了?”
“你还敢嘴硬?我要为那些冤魂野鬼鸣冤,为民除害!”曲老三噌从炕上站起,声嘶力竭地大叫,“拉下去!毙啦!”
这下包三炸尸了,‘胡子真是杀人不眨眼!’狼嗥地噗嗵跪下,直搧个个儿嘴巴子,“我该死!我有罪!”随即把地磕得山响,崩裂的溅血,“胡子爷爷饶命!当猫当狗,做牛做马……”
“这狗玩意儿,留着祸害!”王福抬头瞅下曲老三,脸上掠过一丝寒光的冷笑,鏊子下再加一把柴,挥着手,亮开铜钟,瓮声瓮气的喊:“这败类,拉下去!拉下去!”
包三急速挪动拨离盖,就跟狗摇晃尾巴似的,一把抱住王福,涕泗滂沱的哀求,“大当家,大当家……”王福厌恶地损哧,“干啥玩意儿,干啥玩意儿,连汤狗不捞的?你作那么多孽,咱心里可有一笔账,你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好糊弄!瞅你干的那些事儿,不如嗯嗯汪汪的豕犬?”说着,伸开盘的腿,拿脚照包三胸口一蹬,“去你妈的!”把包三一脚卷到门口,“吧噔”后脑勺磕在一个女人肉肉的大腿上。那女人哈下腰抱住包三的头,娇声娇气地瞭下王福和曲老三,喷着香气地说:“谁这么狠把包大人当牛宝踢着玩啊?我的乖乖,瞅这瘦脸胖肿的成倭瓜啦!大当家的,包大人细皮嫩肉的,哪禁得起这个疼法啊?起来,没人疼,二妞疼疼你!”包三叫二妞搀扶起来,一眼的疑惑和感激,猫爪子抓住二妞这个救命稻草,可怜巴巴地抠着二妞的胳膊不放。
曲老三坐下,看包三快尿裤子的样儿,咋呼得也差不多了,又充好人地说:“王大当家的,弄起这小子也就碾死个臭虫。他一家老小也是咱菜墩上的肉,想啥时馋了,就啥时剁了,炖了。我曲老三求个人情,看在包局长八十老母的份上,饶了这狗东西吧?”王福吊吊腮帮上的囊囊肉膪,又勺勺曲老三,一挑眼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二小子,叫‘秧子房’掌柜,拉下去,抽二十马鞭,让他长长记性。再把他小命登在生死簿上,瞅他往后咋走道?”包三听了,骨头架子一散,瘫软地靠在二妞身上出溜到地上,成了一摊烂泥。二小子架着包三后背夹肢窝,像拖死狗的拖了出去,一声声惨叫中,曲老三和王福对视大笑,“老弟,你真有两下子!”曲老三说:“大哥,那小子麻秆似的,二十皮鞭子下去,皮开肉绽了。大冬天的,整出个好歹来,咱们的苦心不呛汤了?”王福一嘿嘿,“哼,我没给他用拶子就算便宜他了?你放心,‘秧子房’掌柜明白咋整。咱喝酒,叫二妞陪陪你待会儿。”曲老三眯哧哧地瞅着二妞,“二妞那鼓溜玩意儿叫你抽拉干了,我才不咂巴那干葫芦了呢?哎,待会儿叫二妞陪陪包三吧,那小子好这一口。瞅那小子,又抽又嫖的,弄的精瘦,叫二妞再抽抽他的筋榨榨骨髓,还不乖乖的听咱们话了?”
这时,二小子进来,凑近王福耳朵说:“按您的吩咐,‘秧子房’掌柜包着被花抽了二十鞭子。这小挺灵光,直叫你好人哪!”王福和曲老三一对视,碰出一个鬼火,哄!王福竟任儿大声喊着说,竟任儿叫门外候着的包三听到,“二小子,我叫你抽包局长二十鞭子,可没让你见血儿?包局长那万尊之体,金贵着呢,要有个啥闪池,看我不扒你的皮?”二小子一笑,颠出去把包三架进屋。
包三在外头早听见王福说的话了,心里一种对生的渴望,活泛着大脑,默许着的搁心里念叨,大当家的,你就是我包三再生父母,一定效忠你,报答你不杀之恩!二小子陪着笑脸说:“包局长,恕小子不敬了,没打疼你吧?君令难违呀?我希望你在大当家面前美言美言,你心一咧咧,嘴一歪歪,我的小命就玩完了!”包三连连点头恭而敬之的说:“小哥鞭下留情,我心领了,一定报答。”
王福和曲老三见包三进屋,双双下炕拱手相迎。包三心说:人这脸真是一张皮,才还恶煞神呢,这会儿变成了笑面虎。人都说胡子的脸就是伏天的云,说翻脸就下雨,习性无常。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王福堆着一脸的囊膪肉,赔笑拉着包三,“包局长,多有得罪啊!”包三作着揖,就要下跪,王福拎着包三衣领子,忙提溜住,“包局长,别扯这没用的啊,谁跟谁呢?”曲老三呵呵让着叫包三坐在炕上,叫二小子添碗加筷,“包局长,请你见凉了!我们当胡子的,讲的是江湖义气,义字当先。初次见面,不得不按山规办事儿。道上的事儿,包局长是一清二楚,不用我废话,咱们这也是先小人后君子嘛!要不是包局长个个儿送上门来,这山门口是请不上来你这个戴乌纱刺儿托官任大人物的。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来,包局长,我自罚一盅赔罪酒!”包三想阻止,“不敢当!不敢当!”曲老三已一饮而进,“两位大当家的这样看得起咱,咱再不自量,那大冬天都会打劈雷劈了咱。我不嘘言,虽不能入伙效力,但愿鞍前马后,牵马拽蹬,效犬马之劳。二位大当家如不嫌弃,我借花献佛,敬二位一杯!”王福和曲老三呵呵的与包三碰杯一同“咕噜”了。
这一咕噜,咕噜得黑白两道大荒,浑浑然然,黑鼠和蛟龙和泥抹脸,上演了一幕幕狼与狈的“和谐篇章”!
包三怀揣鬼兔子,体面地“逃回”黑龙县衙,和藏着祸心从沈家冈猱回的唐县长,猫喵猫的一顿惺惺惜惺惺的庆幸。
面对县衙门外黑压压哭天抹泪的家属,唐县长不得不对死者抚恤,对押在马虎力绺子的人,也是不得不掏银子,叫县衙童书吏上山赎人了事儿。
在刀光剑影下,吉德躲过罹难的一劫,踏着狂风暴雪,在人们惊奇、疑惑、喜悦的眼波下,平安地回到黑龙镇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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