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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没长嘴,找抽啊?”孙二娘踮翘脚的在皮帽子上左右前后踅摸着,“你妈还闲着呢,捐给老跑腿子了都?”
“反对内战!”
“打倒军阀!”
“……”
马六子调来一队警察,没有放肆,只喝斥的阻止学生们的正义行为。
“各位老少爷们,同学们,当前,奉军正在换防,镇上兵力不足,大伙儿要做好防范,胡子随时都会来侵扰。”崔武一派官吏的样子,“这饷捐,各商家二十天內交齐。上头催的很紧,我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啊,拜托了!鸟无头不能飞,殷会长和吉大东家带了头,两个柜上也不是有钱花不了,饷捐拿了五分之一,面打箩里转,他两家多捐了,大伙儿就少捐了。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顾全大局的作法,值得赞赏!我不以一个镇长的名义,以一个外人,多说一句。对有人造谣,恶意中伤殷会长,我嗤之以鼻!大伙儿呢,这埋汰人的事儿,也别脏了个个儿的嘴?不传谣,不信谣,谣言还有市场了吗?咱不管造谣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人身攻击,都是不可取的。我个人捺摸,殷会长是光明磊落的。我们要相信殷会长,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殷明喜这时拉过二掌柜耳语几句,二掌柜消失在人群中。
“对孙二娘这样欠税的小吃铺、烤地瓜、蘸糖葫芦等微利商贩,这次免捐。”殷明喜明确表态又不失风趣一句,“谁想打孙二娘的主意,俺送大红包祝贺!”
“公正啊!”
“谁赶紧把孙二娘抱回家呀?”
孙二娘对殷明喜拿她开涮,又好气又好笑,红着脸骂骂的挤出唔嚎的起哄人群。
“谢谢父老乡亲了!”李杜将军特使先抱掌作揖,后高喊:“敬礼!”
牛二眼尖,在人群中发现了七巧猫,七巧猫也看见了牛二。牛二刚想凑过去,七巧猫向牛二招招手,就不见了。
牛二觉得诧异,就从散开的人群里,挤到刚送走崔武和李杜将军的特使,要回屋的殷明喜跟前,低语告诉殷明喜,“七巧猫来镇上了!”殷明喜听了,脸上浮上了一层疑云,“这是摁下葫芦要起瓢,黄鼠狼要拜年啊?”
“哎哎牛二!” 牛二听完殷明喜吩咐他不要声张,看殷明喜走进了商会会馆,听有人喊他,就见程小二在杂乱拥挤人群中推来搡去扒拉来扒拉去的,好不容易来到牛二跟前,“这咋二掌柜当了大掌柜,你当了二掌柜,还忙了起来了,这个不好找?”
“啊小二回来了!”牛二看着咧怀穿着羊皮大氅,一身雪末的程小二,“顺利吗道上?”
“牛掌柜,一言难尽!”程小二搂上牛二走着,“別说了,差点儿没回来,还怕见不着你们了呢?还算好,吃饭的家伙还长在脖子上,回来了。冬至他们等着你卸货呢,快看看去。你和冬至交割清了,咱好回家在炕头上好好烙烙,身板儿硬撅撅的,赶上棒起来的‘老二哥’了,这个累呀?”
两人连跑带颠的回到德增盛,来到后院,牛二一边跟冬至、二娃和小乐一帮小兄弟们拥来搡去打招呼嬉闹,一边叫伙计和学徒的卸货,该进库的进库上架,客商急等提货的,就当场批发点钱付货,一切井然有序。
“牛掌柜真成了行家里手,有大买卖家的样子了。”冬至看牛二娴熟地扒拉算盘算着账,夸赞地说:“咱这帮土豹子地里刨豆包的,也能当二掌柜了?”
“这得感谢咱德哥呀!没他,咱哥几个现在还猫冬呢,炕头爬炕梢,抓虱子挤虮子的呢?”牛二头不抬的拿石膏块儿往黑木板上记着账,“哎冬至,双棒呢?咋没见,不会出啥事儿了吧?”
“牛掌柜,忘告诉你啦,双棒儿出事儿了!”牛二停下手,疑虑而又焦急地瞅着神兮兮的小乐,“出啥事儿了?快说,咱尿都要急出来了?”
小乐看牛二越发急,越慢吞吞的吊牛二的胃口,有点儿火上房与己无关的样子,“牛掌柜,双棒儿在****山,掉进一个娘们的大坑里了?我们哥几个,就冬至,咋救也救不出来,看来只有你出面,非你不可了?”牛二急急的又犯疑地问:“又不老实,逛了?你们也是,不看着点儿,再不多给‘暗门子’俩钱儿不就结了?这撂在****山,****山?哪地界,我咋没印象呢?”
二娃从一辆大胶轮车上,往下搬卸一个个大麻包棉花,笑说:“哎小乐,別逗咱牛掌柜了?双棒儿啊,这回出门我们几个看得紧,没打着尖,想钻灶坑了,没找着灶坑门,这一道想春花想的,熬不住了,在路过咱圩子岔道时,就两人骑一匹马,回家找春花出火去了。这节骨眼儿,早趴在春花****山上快活呢,哈哈……”牛二没有笑,噘嘴地说:“你们这几个小光棍儿呀,开玩笑开大了?我好悬没把苦胆吓破了,咱们可再不能出啥事儿了,经不起了?你们出门这些日子,可出些了大事儿,一喜一赝。喜的是,老王八犊子邓猴子因杀人霸女带上大脚链子了!”
“啊,有这大好事儿,太叫人解嘎渣儿了?”
“这猴子一贯撅尾巴竿儿当庙旗,招摇撞骗,摁人头,老欺负不上香的。”
“……”
“邓猴子的二老婆叫彩秀的,听说跟了马六子;那个三老婆,叫凤儿,也听说在回李家圩子的半道上叫金螳螂劫上山,给穿山甲当了压寨夫人了;只有大老婆大傻还守着那个两个鳖甲儿子跟那个狗窝,造得家破人散,枭雄变狗熊,害人终以害己而终。可不知哪个王八犊子戳咕的,咱德哥和殷大舅这赝吃的餍哪?可叫你们想都想不到,太阴损了!这咱德哥到他老丈人家不啥事儿还没回来,回来后还不知咋样呢?”哥几个围过来,“牛二哥,家里出啥大事儿了,我们几个啥也不知道,你说,三个臭皮匠还赛不过一诸葛亮吗?”牛二皱眉沁头的难于启齿,“唉,是德哥的事儿,也是殷大舅的事儿。有人满大街满镇子的造谣,说德哥是殷大舅和莲花庵文静师太生的私生子,这不是糟烬人吗?”
“啊,有这事儿?”哥几个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说:“谁造的谣啊?”
“要知道谁造的谣就好了?”牛二看伙计们干活也低头耷拉耳的,愁苦地说:“嗨,现在谁哪有空追查这事儿呀,殷大舅叫二掌柜到姜家圩子去截德哥去了。想先透透风,怕德哥冷不丁听了,受不了?”
“这咱也不能干瞪眼瞅着不管啊?”冬至说:“我琢磨呀,邓猴子一向跟殷大舅势不两立的作对,谷友子连着谷子,咱德哥也是邓猴子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最恨德哥的只有邓猴子的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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